成功男人是一夫一妻制受害者?

近日,财经评论员周克成连发数条微博,直言韩寒是“一夫一妻制的受害者”。起因是韩寒接受南都娱乐周刊的采访被媒体误解成“韩寒希望女友和妻子和平共处”,并在网络引发讨伐。 …[详细]

韩寒随后澄清自己所言是指“前女友”,并非自己坦荡承认婚内出轨。误解可消,争议难平。如何看待广为主流文明接纳的“一夫一妻”制其实没有想的那样简单。

今日话题韩寒和其妻子

2012-09-30 第 2202

今日话题
人类从不像其他物种一样“优生优育”
黑猩猩的交配方式是群交

人类一天也没有做过“选种”工作

人类的婚姻制度先后经历了群婚、一妻多夫、一夫多妻(或一夫一妻多妾)、一夫一妻这样几个阶段。满打满算,“一个男人只能有一个妻子,而又在道德上不允许他辗转反侧对其他女人寤寐思服”的“一夫一妻”制,才施行了区区6000多年(在中国正式形成63年)。而在这6000年之前,是漫长的母系氏族社会。在人类长达430万年的历史上,交配模式基本都是群交。

而在自然界,绝大多数的群居性动物,都会有雄性竞争存在。不同的雄性动物制定出不同的比赛规则,或用头相互撞击、或打斗撕咬、或龇牙竖毛地恫吓,最终选出优胜者,并由它来独占所有的群内雌性,从而保证了只有最优秀的基因才能获得宝贵的遗传机会。

不论是以前的“大锅饭式”还是现在的“配给制”,人类一天也没有做过“选种”工作。可是一个明显不符合优生法则的交配方式,怎么会产生迄今为止最为成功的物种呢?

但无选择的“杂交”让人类变得更聪明

从人类的近亲大猩猩和黑猩猩的情况来看,大猩猩施行的是“后宫制度”——雄性大猩猩经过斗争,失败者被迫离开群落,而 留下的唯一的胜利者独享群内所有的雌性;而黑猩猩,则是群交的。

这两种截然不同的交配模式,产生了不同的结果:对于大猩猩,最重要的是体格和力量,只有这样才能打败竞争对手,所以 经过一代代演化,雄性大猩猩的体型达到了雌性的三倍;而黑猩猩完全是群交,在这种环境下,审时度势、欺骗、威胁、谄媚等能力和手段,便成为成功与否的关键。

所以,可能正是群交让人类变得在智力上更聪明,聪明得足以学会使用工具。

一夫一妻制是如何形成的?
中国古代施行一夫一妻多妾制度

430万年前,人类的交配是无所禁忌的。到了石器时代早期,我们的祖先开始设置了一些交配上的禁忌。先是禁止不同辈分之间的性交,后禁止亲兄弟姐妹之间的性交。原始人并不缺乏这样做的理由:在他们身边,有很多可供学习的榜样。这样做的群体,得到了更好的遗传效果,而没任何禁忌的群体,便被淘汰了。

之后,在同一地理范围内,人被分成了不同的群体,有亲戚关系的女性在一起组成母系氏族,从氏族外找来男子一起共享。最初的氏族一定只能是母系的,因为只有母亲的身份可以确认。这样的模式人类维持了将近300万年。

距今6000多年前,因为农业的出现,社会出现了剩余价值,并因此造成了氏族间的战争和内部分化,这使得母系社会形态不断被削弱,并逐渐为父权所取代。正是“父亲”这一概念的产生,使得男人有了确认自己孩子的念头,并且将属于自己的财产遗传下去。男人的这种要求,使得社会的经济结构发生巨大变化——氏族衰落,婚姻家庭兴起,在历经了一夫多妻(一夫一妻多妾)制度后,最终产生了现在的以经济利益为目的、父权制的一夫一妻制家庭。

一夫一妻制下的男人为什么依然“好色”?
男人的好色是由生物本能所驱使的

男女生育潜能差距巨大

虽然在一个孩子身上,来自父亲和母亲的基因一样多。但是,对于这个孩子的付出,双方却差距甚远。母亲除了怀孕、分娩外,还要承担孩子的哺乳、养育、保护工作。在漫长的母系社会里,这些任务都是由母亲独自完成,因为没人知道父亲是谁。

因此在这个交易中,男人占便宜多而损失少,当然愿意去追逐。而女人,一生中生育孩子的数量是有限的,和尽可能多的男人性交并不能多生孩子,所以,由于双方生育潜能的巨大差异,女人的遗传利益体现在孩子的质量而不是数量,男人的遗传利益体现在尽可能多的追逐女性。

这一理论很好的解释了婚姻中的第一个危机期,通常发生在婚后一年半至两年间:那时候孩子刚出生不久,对于正在哺乳的、无法再次受孕的妻子,男人无法保持“兴趣”。

女人需要男人提供物质上的帮助

物种的婚配模式,取决于子代的抚养成本。从鱼类的大量产卵,到鸟类少量但巨大的蛋,从有袋类的育儿袋,到有胎盘哺乳类漫长的孕期和哺乳期,雌性对每个子女投资的成本越来越大。

从人类历史的早期开始,女人们就懂得了如何利用男人对自己身体的渴求,要求男人提供必要的帮助,比如:食物、警戒、保护等。聪明的女人还发现,与其让众多的男人同时都得到满足,不如让这些男人都得不到满足。所以,女人们在施展浑身解数吸引尽可能多的男人同时,却不肯轻易让他们得逞。这无疑是对男人好色天性的又一大催化。

这也很好的解释了婚姻中的第二个危机期,就是所谓的“七年之痒”:在婚姻的第七个年头,孩子已经长大,夫妻双方合作暂时告一段落,男性便又恢复了好色的天性。

婚姻市场上的议价能力不对称

婚姻市场并非男女双方随即碰撞撮合的过程,其基本的动力是针对对方禀赋的双向性选择。其中,男性更侧重对方的年轻貌美、温柔娴淑等先天禀赋,而女性则侧重对方的地位、财富。后者包含更多的后天因素。

显然,用于评估女性禀赋的信号在早期便可获得,而对男性的潜力股的识别则困难的多。这一选择策略上的差异导致的结果是:男性在择偶时间上灵活得多,特别是那些有望凭借后天禀赋的男性,会故意推迟择偶时间,以便把手上的牌养大。

这种在婚姻市场上的议价能力的不对称,无疑助长了男人好色的天性,尤其是对已有禀赋或有望获得禀赋的男性。

谁是一夫一妻制的受害者?
“执子之手与子偕老”

婚姻的核心价值是财产和孩子

婚姻之所以区别于任何一种两性关系而成为一个法律概念,正是牵扯其中的财产安排和子女抚养安排。目前的法律制度下,具体涉及的财产安排和子女抚养安排,都是为“一对一”而设立的。“一对多”的法律困境并不是一句“只要当事双方自愿并且无害他人”可以解决和搪塞的。

我们已经习惯了这样一种观念:性、爱情和婚姻应该“三位一体”。也就是说:如果你爱一个女人,你就应该娶她,并且对她忠诚。当今社会的底线是,不苛求这样的观念,但是谴责婚内的背叛行为。如果有成功人士觉得自己是一夫一妻制的受害者,大可以不参与婚姻或退出已有婚姻。

单方面看待无意义

财经评论员周克成说“韩寒是一夫一妻制的受害者”,如果这种说法能成立即“受害者”是“有能力娶不止一个老婆的男人”,那么受益者就是“原本一个老婆都娶不到的男人”。

宋朝的时候,浙江人喜欢把妻子、妾、甚至是女儿出租给附近寺庙的和尚,谓之“贴夫”;而岭南地区的丈夫们则喜欢把老婆出租给没有孩子的光棍,等老婆为别人生下孩子后,租赁合同才告一段落。这些人伦困境显然是一夫多妻(一夫一妻多妾)带来的。

我们如果只看到一夫一妻制度所谓的“受害者”,而不看同一性别内的“受益者”,这样的讨论就毫无意义。(本专题部分内容参考肉唐僧《被劫持的私生活》、辉格《婚姻与家庭——古老的博弈》)


上个世纪60年代,美国性解放运动轰轰烈烈。喧嚣过后,各方盘点,发现都是输家:无数婚姻破裂、爱情遭到嘲讽以及艾滋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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