降将怼皇太极,严重抗议以最高礼迎降孔有德

[摘要]孔有德、耿仲明率部来降,给皇太极带来了毛文龙留下的明朝辽东精锐。

皇太极于天聪三年始置文馆,对外是掌翻译汉文书籍并记注政事,而实际上是作为汗权系统的决策参议机构。

这是大汗办公室,肩负着特殊的政治使命。

此时的皇太极,还只是后金名义上的共主、最高领导人,而朝政还得由他和代善、阿敏、莽古尔泰商定后,才能正式发出。这是努尔哈赤死前就已推行的八和硕贝勒共治国政的政治体制延续,只因努尔哈赤死后的汗位之争,而导致最初的八王共治改为了四大贝勒联合执政。

雄才大略亦工于心计的皇太极,自然不愿意将此四主共存的局面延续下去。所以,他在精心培育以多尔衮为首的少壮派贝勒群体崛起的同时,迅速打着谈经论史的旗帜,组建特殊机构文馆,为自己的独专出谋划策。

英勇善战的阿敏、莽古尔泰,先后被冠以阴谋自立、谋上之罪,被夺爵圈禁。老成谋国的代善,也被皇太极多次威逼谴责,最后以处死他们的姐妹莽古济作为严厉的警告。

无情的革命,成就了皇太极在天聪六年元月废除与三大贝勒、俱南面坐、共理朝政的旧制,实现自己南面独坐、汗王独尊。文馆儒臣们无疑是献策不少的。

从明朝过来的儒臣们,自然想到了如何扩大皇太极的帝王事业,于是建议仿明制,设内三院、六部,终止亲王贝勒主管部院事务,将军政与民政大权悉数集中到皇太极手中。多尔衮日后统摄六部之首的吏部,帮助皇太极改革政府机构推行八衙官制,继而统辖六部,他也有执行权,真正的决定权还是由皇太极独主。

与此同时,皇太极建起了都察院和理藩院,进一步集中了汗权,加强了专制统治。

天聪六年十一月,皇太极询问鲍承先等诸位文馆大臣,如何考察各部职官启心郎的政绩好坏,作为升降的标准。

鲍承先与宁完我、范文程疏言:“当察其建言,或实心为国,或巧言塞责,以为去留。”(《清史稿·鲍承先传》)降臣履新,倒是讲究起了什么是实心为国和敷衍塞责了。想当初,鲍承先在熊廷弼麾下,除了每经战阵,不逃则降,毫无原则。如果当时熊廷弼因此勒令鲍承先退伍,遣还原籍,鲍氏也不能参与“设间诛袁崇焕”(昭梿《啸亭杂录》卷一)、助力皇太极攻明了。

往事如烟,崇焕已矣,而鲍氏在敌国殚精竭虑,忠诚得连皇太极一度也有些生气了。

天聪七年五月,原明皮岛总兵毛文龙麾下的干将孔有德、耿仲明跳出明军的围追堵截,前来归降。他们的船停留在镇江。

孔有德是在登州发动了吴桥兵变起家的,那些跟随孔有德的登州军人称为登州水军,曾让追剿的明军吃尽了大亏。如今,孔有德带来的正是这一支英勇善战的部队。

鲍承先脑洞大开,赶紧上疏:我们应该快点以此为基础创建用水军攻打明朝,否则,明朝再用水军来抵御我们,那就不能有效攻打他们了。

毛文龙有“海上长城”之誉。袁崇焕连败努尔哈赤、皇太极,也是因为毛氏牵制有功。但因能力超强,不听使唤,且索饷过重,被忌其军功见大、脾气见长的袁崇焕,背着崇祯和朝廷捏造了十二款斩罪,斩杀了这个战功卓著、影响巨大的大军阀。

孔有德、耿仲明率部来降,给皇太极带来了毛文龙留下的明朝辽东精锐。

皇太极狂喜,亲率众贝勒大臣出迎十里,行女真人最隆重的抱见礼,封孔有德为都元帅、耿仲明为总兵官,命统率旧部,各成一军,一曰天佑军,一曰天助军。

太祖年号天命,太宗改元天聪,两降将的部队被冠以天佑、天助之名,俨然天子之师。而且不仅是皇太极盛情款待孔有德、耿仲明,就连诸贝勒也是逐次邀约宴请,视若上宾。

此等顶级待遇,鲍承先是不曾有过的。他患了红眼病,于天命九年正月上疏皇太极:我私下里看见都元帅孔有德、总兵官耿仲明为他们的老部下请求敕命,大汗允许他们自己决定。如果大汗维护自己的绝对权威,就应该注重自己的名号与仪制:“臣闻帝王开国承家,首重名器,滥则匪人倖进,豪杰灰心,而国之丧乱,因之如昔唐明皇、近明天启崇祯是也。臣见都元帅孔有德、总兵官耿仲明为其属员请敕,我皇上圣明,谕令随便给劄。夫上下之分,自有定礼。今待以诸侯之爵,隆宠极矣。然都元帅乃不识国体,未谙书史,要请无已,甚失人臣礼。我皇上圣德优容,原不深较。然臣观古者齐桓公之臣管仲有大功于天子,方授上卿,况都元帅之部将非管仲可比。元帅之功,爵亦非桓公可比。凡为国者,有大臣,有陪臣,自古及今,皆有一定之规。若任情滥予敕书,是窃名器也。名器一紊,贤者退,小人进矣。”(《清太宗实录》卷二十二)

鲍承先引经据典,谏阻皇太极以最高规格优宠孔有德及其部众,不惜抬出乱国的唐明皇、明天启崇祯,希望喜好读史的皇太极引以为戒。

他以齐桓公与管仲之喻,潜在劝诫皇太极莫学虚有其表的周天子,而让孔有德有机可乘地成为了齐霸王。

鲍承先大胆奏言,有做帝王师之心,要给皇太极定百世之规,但,皇太极的帝王心术,不是鲍承先所能理解的。

所以,皇太极对鲍氏报怨,很不以为然,直接说,你所说的不是辽东汉人相继而逃,而是孔有德等人率众航海远来,他们的功劳不小。任用贤人要说一不二。我诚心对待部下,之前已经有旨意了,怎么能随便更改?

皇太极话锋一转:你鲍承先当初来降有什么功劳,都不过是临阵被擒而已,我不是也让你列诸功臣,受到朝廷的恩养吗?

皇太极厚遇孔有德,有自己想法,但心腹还是心腹,责骂一番后,又委婉地开导鲍承先:我不是责备你,我也深知你是诚心进谏,但我希望你不要纠结于前来归顺的将领被重用是否有功劳。

鲍承先不傻,自然洞察到皇太极的别有用意。半年后,多尔衮征战察哈尔,得到元朝流落到漠北的传国玉玺,上有“制诰之宝”四字。此乃天子之印,鲍承先率先准备精美的盒子,马上召集文馆儒臣集思广益——他们要极力颂扬皇太极顺天意,合人心,受尊号,定国政,可以称皇帝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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